[原創奇幻]操之在手 第九章 灰墨林的騷動
灰墨林的南方，不久前出現一場騷動，沒多久又從騷動轉為激動。
烏埔族族長頭上枯黃的草葉欣喜若狂地顫抖著，讓人擔心會不會下一秒就把為數不多的葉片給抖到地上去。
「太好了！這下終於有救了！我們烏埔族還是被眷顧著的！」
「可是族長，我們不知道那兩……個東西的來歷，就這樣獻給墨神大人，會不會引發大人的震怒？」族長的兒子擔憂地問著，體型不到一公尺的他，縮起身子的模樣使他看起來又更為膽小畏縮。
「哼，你知道個什麼？之前我們的死對頭本來全都要病死了，結果天上卻突然掉下長得跟裡面差不多樣貌的，他們一獻給墨神大人，後來足足有半年時間不缺吃喝，就算遇到可怕的走獸也能安然無恙，那肯定是受到墨神大人的庇護！如今風水輪流轉，終於輪到我們了！哪能放過這種機會！」
「可是……」可是，他實在不覺得屋內的東西有這麼厲害啊？其中一個看上去還要死要死的，真的不會讓墨神大人覺得他們準備祭品不用心嗎？
「別可是了！快把供品備好，千萬不要讓珍貴的祭品跑了！都給我看緊點！」他就想不懂，自己年輕時候好歹也算精明有膽識，怎麼生出來的崽做什麼都畏首畏尾的？以後是要怎麼把整個族交給他？唉！
灰墨林，林如其名，所有樹木都是灰色調，儘管有深淺不一的變化，可從不會長出其他色澤的樹木，就連植被也是灰壓壓一片，遠遠看去，這裡就跟毫無生氣的死地一般。
偏偏，這裡的土壤是數一數二的肥沃，任何作物種下去多都能長勢良好，可奇怪的是，這個長勢從不會超過一日。日出又日落後，不論種什麼一律塵歸塵土歸土，再度成為大地的養分。
這樣的環境，令生活在這的武泰族與烏埔族相當辛苦，無法耕種，樹木又都不會結果，想打獵還打不過走獸，沒被滅族就已是萬幸。
他們不是沒想過要遷移，但離開這裡，外頭更加弱肉強食，與其整族出去被奴役，倒不如安生在這，至少這裡的土壤肥沃，養出許多能吃的蟲類，活下去還是沒問題的。
然而，這種艱困的情況在墨神大人到來後，一切都不一樣了。
五十年前，墨神大人突然來到灰墨林，將林中的大半區域劃為自己的地盤，他告訴住在這裡的族群，只要願意歸順他且每年都獻祭瓜果、酒水與活物，他就會庇護這裡，使其豐饒安穩。
最開始，烏埔族並不相信這種鬼話，他們自己都要吃不飽穿不暖了，哪裡能弄來珍貴的酒水？
而居住在另一端的武泰族卻認為，與其繼續苦苦撐著，了不起也是徒增餓死的族人，不如把行動不便、年老無用的族人當成活祭品獻給墨神大人，雖然無法弄到酒水，但至少達到其中一項要求，只要數量夠多，應該也可以被接受才對。
──墨神大人確實接受了。
結果就是，武泰族的族人體力開始變好，爾後又不知怎麼地居然在林中發現珍貴的藤類，拿出去交易後生活立刻大大改善，就算遇到覬覦藤類想進來撈一筆的，也全被墨神大人擋住了。
這下烏埔族哪裡還坐得住？
當然是想方設法弄來瓜果，與一小瓶的酒水，也效仿武泰族將一些差不多是混吃等死的族人綑一綑當祭品。光是籌備這些供品就幾乎要將他們族內掏空，可想想武泰族獻祭後的富足，頓時又覺得這些不算什麼了。
就這樣，兩族的生活逐漸改善，到後來幾乎每年都能進貢大量瓜果、與至少半桶的酒水，以及──用各種方法偷拐搶奪來的活體祭品。
既然有體力有精力，何必還要葬送族人？死別人不死自己，才能讓我族永遠繁盛。
高聳又深不見底的石洞內，兩旁的石壁就像被利刃劈過那般，形成平滑的表面，上頭每隔一段距離便安置著照明用的火把，一路綿延至中段的祭祀位置。
祭祀區只有半個籃球場的大小，周圍以數顆黑得發亮的石頭，圍成一個特殊的形狀，形似符文，貌又如陣。中央位置有一小潭碧藍色的水，水面深沉而平靜，無法估測底下究竟有多深。
要是有其他生物誤入此地，肯定不會把這裡跟祭祀聯想到一塊，這裡雖稱不上簡陋，可也沒半點氣派模樣，倒更像是隨便拿石子圍一圍了事。
可生物對未知力量的敬畏遠勝於表象，當敬畏的心大到足以令他們臣服時，就算看上去只是一根普通的樹枝，也會被當成神聖的器物小心對待。
兩大桶珍貴的酒水與十數籃長相奇異的瓜果，被規矩地安置在石圈外圍，最重要的活祭品則被烏埔族人慎重地放在石圈內側。
例行的祈求結束後，烏埔族族長滿心歡喜地率領族人離去，並留下兩名體力最好的族人守在洞口，避免死對頭想藉機過來生事，影響他們進貢。
那兩名倒楣的活祭品，正是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阮爍與還在昏迷中的締耶。
小傢伙嘴裡被綁著咬起來酸酸苦苦的草繩，直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。
他只知道一醒來人就被綁得跟肉粽一樣，周圍還圍著一群看上去跟妖怪沒兩樣的生物，嚇得他只敢偶爾張開眼縫偷看，繼續假裝自己還昏著。
阿爹有教過他，要是被壞蛋綁架的話，要、要先偷偷觀察，盡可能記住周圍的標的物，還有綁架自己的壞蛋特徵，這樣求救的時候才能好好描述！
……但，阿爹沒跟他說過，要是綁走自己的是妖怪該怎麼辦？
求救的時候跟警察叔叔說是妖怪綁走自己跟魔法師的話，警察叔叔會相信他嗎？
烏埔族族長頭上枯黃的草葉欣喜若狂地顫抖著，讓人擔心會不會下一秒就把為數不多的葉片給抖到地上去。
「太好了！這下終於有救了！我們烏埔族還是被眷顧著的！」
「可是族長，我們不知道那兩……個東西的來歷，就這樣獻給墨神大人，會不會引發大人的震怒？」族長的兒子擔憂地問著，體型不到一公尺的他，縮起身子的模樣使他看起來又更為膽小畏縮。
「哼，你知道個什麼？之前我們的死對頭本來全都要病死了，結果天上卻突然掉下長得跟裡面差不多樣貌的，他們一獻給墨神大人，後來足足有半年時間不缺吃喝，就算遇到可怕的走獸也能安然無恙，那肯定是受到墨神大人的庇護！如今風水輪流轉，終於輪到我們了！哪能放過這種機會！」
「可是……」可是，他實在不覺得屋內的東西有這麼厲害啊？其中一個看上去還要死要死的，真的不會讓墨神大人覺得他們準備祭品不用心嗎？
「別可是了！快把供品備好，千萬不要讓珍貴的祭品跑了！都給我看緊點！」他就想不懂，自己年輕時候好歹也算精明有膽識，怎麼生出來的崽做什麼都畏首畏尾的？以後是要怎麼把整個族交給他？唉！
灰墨林，林如其名，所有樹木都是灰色調，儘管有深淺不一的變化，可從不會長出其他色澤的樹木，就連植被也是灰壓壓一片，遠遠看去，這裡就跟毫無生氣的死地一般。
偏偏，這裡的土壤是數一數二的肥沃，任何作物種下去多都能長勢良好，可奇怪的是，這個長勢從不會超過一日。日出又日落後，不論種什麼一律塵歸塵土歸土，再度成為大地的養分。
這樣的環境，令生活在這的武泰族與烏埔族相當辛苦，無法耕種，樹木又都不會結果，想打獵還打不過走獸，沒被滅族就已是萬幸。
他們不是沒想過要遷移，但離開這裡，外頭更加弱肉強食，與其整族出去被奴役，倒不如安生在這，至少這裡的土壤肥沃，養出許多能吃的蟲類，活下去還是沒問題的。
然而，這種艱困的情況在墨神大人到來後，一切都不一樣了。
五十年前，墨神大人突然來到灰墨林，將林中的大半區域劃為自己的地盤，他告訴住在這裡的族群，只要願意歸順他且每年都獻祭瓜果、酒水與活物，他就會庇護這裡，使其豐饒安穩。
最開始，烏埔族並不相信這種鬼話，他們自己都要吃不飽穿不暖了，哪裡能弄來珍貴的酒水？
而居住在另一端的武泰族卻認為，與其繼續苦苦撐著，了不起也是徒增餓死的族人，不如把行動不便、年老無用的族人當成活祭品獻給墨神大人，雖然無法弄到酒水，但至少達到其中一項要求，只要數量夠多，應該也可以被接受才對。
──墨神大人確實接受了。
結果就是，武泰族的族人體力開始變好，爾後又不知怎麼地居然在林中發現珍貴的藤類，拿出去交易後生活立刻大大改善，就算遇到覬覦藤類想進來撈一筆的，也全被墨神大人擋住了。
這下烏埔族哪裡還坐得住？
當然是想方設法弄來瓜果，與一小瓶的酒水，也效仿武泰族將一些差不多是混吃等死的族人綑一綑當祭品。光是籌備這些供品就幾乎要將他們族內掏空，可想想武泰族獻祭後的富足，頓時又覺得這些不算什麼了。
就這樣，兩族的生活逐漸改善，到後來幾乎每年都能進貢大量瓜果、與至少半桶的酒水，以及──用各種方法偷拐搶奪來的活體祭品。
既然有體力有精力，何必還要葬送族人？死別人不死自己，才能讓我族永遠繁盛。
高聳又深不見底的石洞內，兩旁的石壁就像被利刃劈過那般，形成平滑的表面，上頭每隔一段距離便安置著照明用的火把，一路綿延至中段的祭祀位置。
祭祀區只有半個籃球場的大小，周圍以數顆黑得發亮的石頭，圍成一個特殊的形狀，形似符文，貌又如陣。中央位置有一小潭碧藍色的水，水面深沉而平靜，無法估測底下究竟有多深。
要是有其他生物誤入此地，肯定不會把這裡跟祭祀聯想到一塊，這裡雖稱不上簡陋，可也沒半點氣派模樣，倒更像是隨便拿石子圍一圍了事。
可生物對未知力量的敬畏遠勝於表象，當敬畏的心大到足以令他們臣服時，就算看上去只是一根普通的樹枝，也會被當成神聖的器物小心對待。
兩大桶珍貴的酒水與十數籃長相奇異的瓜果，被規矩地安置在石圈外圍，最重要的活祭品則被烏埔族人慎重地放在石圈內側。
例行的祈求結束後，烏埔族族長滿心歡喜地率領族人離去，並留下兩名體力最好的族人守在洞口，避免死對頭想藉機過來生事，影響他們進貢。
那兩名倒楣的活祭品，正是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阮爍與還在昏迷中的締耶。
小傢伙嘴裡被綁著咬起來酸酸苦苦的草繩，直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。
他只知道一醒來人就被綁得跟肉粽一樣，周圍還圍著一群看上去跟妖怪沒兩樣的生物，嚇得他只敢偶爾張開眼縫偷看，繼續假裝自己還昏著。
阿爹有教過他，要是被壞蛋綁架的話，要、要先偷偷觀察，盡可能記住周圍的標的物，還有綁架自己的壞蛋特徵，這樣求救的時候才能好好描述！
……但，阿爹沒跟他說過，要是綁走自己的是妖怪該怎麼辦？
求救的時候跟警察叔叔說是妖怪綁走自己跟魔法師的話，警察叔叔會相信他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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